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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說一個真實的故事。
入秋了傍晚天氣漸涼,晚餐時我發現最近飯是冷的、成硬塊狀,家裡才剛買壹台新的電子鍋應不是飯鍋故障,那為何不保溫呢?我想說出來卻覺察到我不敢、我擔心〈不知為何〉,剛開始我是希望家人能自然發現這問題,我試著在他們面前用熱湯拌飯,我想說這樣會有效,我總是希望合諧,我總是希望不引起衝突、我總是認為說出來不見的有效,因為我家幾十年來的親人貫性就是如此,或我真的說出來還可能被罵、被批評、被指責,因為我家幾十年來的親人貫性就是如此。

然而今天晚餐上我忍不住了說出來天冷了,飯應該保溫才好吃。然而我覺察到我就只說這幾個字,我身心卻必須要有勇氣的感受,說完後我覺察我身心有莫名的耽心、害怕、恐懼。我心裡有個聲音說難道妳想挑起婆媳的紛爭、你這樣說出口,會不會造成婆媳的對立、你這樣說出口,會不會造成家庭的破裂〈這是我幾十年來的心態與信念〉所以在家庭關係里,我一直是多一事、不如少一事、忍一忍就過去了。但我另一個聲音說,我只是說出我想說的,我不想歸罪誰,也不想知道是誰造成的。

晚餐後我習慣到舊鐵道散步,慢慢走我都會走到鐵道旁的一家書局看書,今天我依然散步著,但我覺察到心中有坎恪不安,沒有辦法享受當下,表面上我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。理性上的思考,我只是說我想吃保溫的飯而已,也不至於引其家人太大衝突或爭吵吧,這不過小事而已。所以我不知為何身心無法像平常放鬆,我想走入書店看看書就會沒事了。

我走入書店依往常拿起我沒看完的書〈一本書我會分幾天看完〉,走到我平常座的位置,享受當下的一切與寧靜。開始座定,我翻開書本看了幾頁,我覺察到無法處在當下,我覺察身心有微細的緊繃與不安,我感受到身體有一鼓能量需要釋放,我蓋起書本,閉上眼睛,我開始感受我的身心,我在覺知的背景下自我對話。我告訴我的自我你有權在這裡,你可以說出任何想說的念頭,我告訴我的身體、你有權在這裡、緊張、不安、害怕等都可以自由的出現。

我感覺著我的身體,過了一下時間,我問自己?你擔心害怕什麼?自我說,不知道,再過一火兒〈我一直覺察我的感受〉,自我說我想起我的過去,我有記憶的開始,我的父親是個職業軍人,我們住在岡山,租一戶大戶人家的三合院後的一座房子過生活,家裡貧窮。我有一個姊姊、兩個弟弟,母親常常要夏天賣涼水,冬天賣小吃、賺錢貼補家用,我記的我們姊弟常常蹲進做冷飲生意的手推車裡,跟著母親到岡山公園,媽媽作生意我們就在公園玩。

後來村子裡的小孩比較多,我們就都留在村子玩耍,沒有跟母親去做生意,我們幾個像放羊的小孩,每天玩到天黑才回家,這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日子,不用上學、每天玩耍、沒有人管,相對的也很少與父母相處,然而我印象中有次母親幫我洗頭,我不知是眼睛沾到泡沫或怎樣,媽媽竟把我頭壓入水裡,我嚇到了、從此後我不記得我還有沒有讓媽媽幫我洗頭。

後來爸爸退下職業軍人,在家自製麵包〈父親小時候當過學徒〉,剛開始父親騎著自行車〈武車、後坐大可載重物〉早上製作麵包,下午延著岡山眷村叫賣,我常常聽到父親的叫賣聲,麵包、麵包、麵包,這叫聲有抑揚頓綽,相當宏亮,在那時沒有幾部機車的年代,這聲音可傳很遠,偶而傍晚父親賣完麵包會帶一些甜不辣〈黑輪台語〉回來給我們吃,所以我到現在還很懷念吃黑輪、這是我印象中父親對我有印象的唯一的關愛。

父親希望改善家裡的經濟,母親就更加忙碌幫忙家務與作麵包,我們小孩還是自己出去玩,跟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,然而我第二次恐懼發生在這時,村裡的小孩大家玩在一起,有一回我們不知是玩什麼,竟然惹到了一個吸強力膠的成人,大夥四處散逃,很奇怪的這人竟然追我而來,我驚慌害怕往家裡衝,我衝回家躲在爸爸作麵包的工作台下發抖,這人直追到家裡來,還好爸爸在家把它罵走,否則我不知如何是好。

但這次的恐懼讓我好像失去一切能力似的,我不在是村裡小孩崇拜的偶像〈我小的時候覺知力很強、心中能知一切事物。在這恐懼之前,我曾把村子裡所有小孩的彈珠、紙牌、橡皮筋贏光光、且我有超能力,我知道哪裡有藏著好東西,我常常在家裡的床板下撿到整本的集郵冊、金錢、食物用品〈那時大宅院裡有好幾戶人住在一起,大都是租戶,我家床板下是連接一條共用走道〉,我好像失去了我的超能力,我怕再遇到那個吸強力膠的人,恐懼進入我的世界。

後來台東爺爺過世,我們舉家搬回台東,靠著父親在岡山辛苦叫賣麵包所存下的金錢,我們在台東租了店面,開麵包店,麵包店生意慢慢好起來,家裡生活經濟改善了,但爸媽一樣拼命賺錢,每天忙著一切生活所需。我們搬來台東這裡沒有玩伴,我也慢慢上了國中,父母親好像從不管我們,媽媽不識字,家裡又忙、管教都是打罵,哪有什麼愛的教育,我從小就感受不到愛,家裡的橡膠管是我的最怕,媽媽常常用打我們,也因此我也怕學校老師的滕條,這些害怕慢慢侵蝕我的心靈,父親沒時間管我們,母親因為生活壓力與整理家務又要但擔心我們的生活,他對我們的愛演變成一種變相的恐懼,我們都很怕母親,也慢慢的我不知道什麼是愛。

在青春期的我任何生活上的煩惱、心事、想法,都是自理。我不敢找父母談談,母親更是我一說,我就是常常被罵,我怕我的母親,我壓抑我的一切心事,無法渲洩,然而更大的恐懼是,家庭父母的爭吵,雖說我怕母親,但我們都還是生活在一起,基本還是有一些安全感,我們的家還是完整的。但父母的吵架就讓我驚慌加恐懼、擔心加害怕,然而這樣的事卻在我青春期時常常發生,可想當時我的恐懼有多大,我怕父母常常吵架,我不是怕父母鬥嘴、或爭理,而是那種毀滅式傷害。

說到這裡我已待在書局很久,眼淚直流,我幾乎是想控制一下情緒,但我知道我必需讓我的一切感受出來,我離開座位找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,繼續讓情緒釋放,但我發現書店人越來越多,我的啜泣聲讓我不安,我決定離開書店找個沒有人的地方,自我療育,因為我知道如何自我覺察與療育,我來到書局的後院,後院有一座翹翹版的玩具,我坐在那翹翹版的一端,隨著我情緒的慢慢釋放,我慢慢往翹翹板的中心點移動,最後我待在翹翹版的平衡之點。

我高中後離開家30年,斷斷續續的逢年過節回家小住時間都很短。然而我清楚知道,我必須回到家裡來住,才能解決我內心深處的情感情緒,所以我已搬回家住快兩年了,我想釋放我與親人的壓抑情緒,因為這幾年來我每療育一段過往,我就更能活在當下,身心的能量,能越沒有阻塞,我的內在喜悅就會越常出現,幾年下來我的身心一直在釋放負向情緒與療育,身體與心靈慢慢越來越健康,而我與大自然連結的能力也慢慢在恢復。

父母親吵架讓我心支離破碎,完全失去安全感,讀國中時父母常常吵架,母親只要與父親吵架,就是用自殘的方式,這讓我們姊弟與我嚇壞了,母親會大吵大鬧,摔家裡的東西而且非常大聲,每一個響聲都讓我痛哭難過,都讓我害怕恐懼,然而我記得我必須忍下來,幫忙安撫母親讓他不要傷害自己,然而自己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卻一直在,只是身體不停的顫抖,我記得我後來都不敢哭,只是臉上淚水一直流。母親吵鬧後會把自己關起來〈浴室或房間〉自殘,我們在門外求母親不要生氣,我們求母親不要把自己關在浴室獨自嚎啕大哭,我們求母親不要傷害自己,我們向母親說我們會聴話、我們會很乖、我們會幫忙做家事,求求你快開門,那時母親常常昏厥。等母親稍微平復一些,回到房間休息,我與母親房間只隔一牆木板,我在被窩里發抖顫抖,家裡平靜無聲,但我知道哪分恐懼不安一直壟造著我。

此時坐在書局後院的我已完全崩潰,放聲大哭,彷彿是個受害者,很難過、很傷心,為什麼會這樣,我忿忿不平,在那個沒有安全感、恐懼害怕過去裡、誰來打開胸懷抱抱我們一下這4個小孩,那怕只要一剎納,但沒有,我們的心在哭有誰聴到,我們的心沒有被安撫,還要強忍下不安與恐懼安撫母親,想到這我更難過傷心,在我們還是小孩就要忍受如此的恐懼與不安,上帝在那,誰來安撫我啊,當時只有強忍壓抑在棉被底下,暗自流淚。此時我完全讓自我釋放情緒,覺察著自己從恐懼不安的情緒到變成需要安全感的情緒,到轉變成受害者的情緒,又到憤怒上天的情緒過後,忽然我會心一笑,問自己那是我嗎?當下一陣涼風,吹的我不停的顫抖。

父母幾次爭吵,母親的反應越發激烈,我們的不安自不在話下,父親也慢慢臣服與母親的激烈方式,能讓就讓、能忍就忍,至此我們都有共識,我們不在與母親爭,我們盡量聴母親的,我們不敢與母親太過激烈的爭辯,因為我們怕,我們怕那景象重演,久而久之我就會怕母親,即便過了那麼多年,我也再度搬回來住與母親相處,我還是會覺察到自己內心的警張與恐懼,雖然現在母親年紀70了,不會再發生以前那種事了,但我內心的擔心與害怕還是會有,現在我幾乎都是活在當下與母親相處,回來反觀撫平我與母親內在的傷痛。

這30年來偶爾母親情緒不穩或心情不好,開門或拿東西都會刻意大聲,以引起我們的注意,我們也都盡量忍讓,其實母親心理是孤獨的,她也積壓了很多的情緒壓力,這30年母親學佛,也漸漸的能調伏自己的心情,但還是沒有辦法改變生活的慣性模式,逢年過節我們送一些生活用品,她也都不收,有時還被嫌、被罵,以至於我們都不太敢亂送,後來就不送了。

我們都知道母親很節儉,但他往往節儉過頭,吃一些過期的食物或捨不的丟的剩菜,若我們關心常常反被斥責,30年來我們試著各種方式去改變她的思考與生活模式,但都是失敗,母親是心善,但她所表達的方式卻是難聴的反向語言,這樣使得更難與之相處,母親心中有很多的苦悶,有很多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情緒衝動,也因為如此母親一直活在自己的封閉世界。

現在年紀大了只有父親能完全的忍讓他,也只有父親能與他常相左右,我到這兩年才覺察到真正的解決辦法,不再試著去改變母親,而是改變自己。回來兩年了我知道只要我轉變我自己就能轉變她,因為我創造我的生活實相,一切都因我而起,我負起完全的責任,我簡視我每一的念頭,轉變自己以往對母親的想法與信念,如此就能慢慢改善整個家裡的氛圍。

這些記憶過去了30年,我也漸漸的淡忘了,但我小時候積壓的情感沒有完全的釋放,一直藏在內心深處,以致於我平常幾乎覺察不到,或不願去面對,因為那股能量轉變成一些信念影響我過去30幾年的生活,涵括各層面,人際關係、夫妻關係、親子關係、財務關係等等。現在的我,完全知道這生命的禮物與安排,也能體會這些過程的用意,我不會怪罪我的父母〈因為我相信我的祖夫母也是這樣對待我父母的童年的,我母親在小孩時也沒有得到愛,所以她也不知如何來愛我們〉。接下來我將述說如何自我療癒與覺察我們自己的從小被根植信念,這些信念如何投射到目前日常生活的現況,與如何轉變的過程。感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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